叶沉浑浑噩噩不知多久,终于找回自己的意识,只觉口干得很,挣扎着说:“水……”
立时就有个木勺探到他嘴边,喂温水给他喝,他微微睁开眼,适应了光线后,看清眼前人,不禁一愣。
长孙红脸上不施脂粉,嘴唇还有些苍白,青丝盘在脑后,换去红衣,穿着一身不大合体的僧袍,导致叶沉想了三秒才认出她来。她不仅是妆扮上改变很大,应该说气质都没有从前那样盛气凌人了,手上动作更是十分温柔——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重伤未愈。
叶沉喝够了水,开口道:“我昏迷多久了?”
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不行。
“三日。”长孙红又回身捧药,“醒了正好可以自己吞药了。”她把叶沉扶起来,一手端着药碗在叶沉嘴边。
这姑娘看起来柔和了很多,但一做事还是有几分霸道,叶沉来不及说话就被药汁堵住了嘴,不由自主咕嘟咕嘟吞起药来。
好不容易把药都喝完,叶沉才白着脸道:“那我没醒的时候你怎么喂的药。”
我的天,别跟我说是嘴对嘴喂的,人工呼吸在前,嘴对嘴喂药在后,难不成真的要和长孙红凑CP……换个角度看长孙红简直是言情女主了。
长孙红愣了一下,随即一脸嫌恶的道:“灌进去的啊!”
叶沉:“……”
……难怪他浑浑噩噩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溺水了!原来不是那次溺水后遗症,是你在灌药!
长孙红给他喂完药,自己还要喝,奇苦无比的中药,面不改色一口气喝完——能把武功练到这个程度,就没有娇气的。
叶沉只觉身上还有些沉,想来是病未好全,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生这么重的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好全,不知得用多久。
他看了看周围,“南宫灵呢?”
“抓药去了。”长孙红淡淡道。
“哦。”知道他没事,叶沉也就不多问了,抱膝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病这么重不大好办啊……
长孙红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叶沉愕然看他,虽说他现在心里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你问我做什么?”
长孙红一皱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自然是打算日后以天流大师马首是瞻。”
叶沉:“…………”
叶沉:“……你说话好没逻辑啊!”
长孙红哼了一声,坐在他床边,将自己伪装石观音一事说了出来,“我现下背叛了师父,又被无花蹬了,无处可去。”
所以,要捡根粗的大腿抱,叶沉大腿不够粗,但是他背后有三根特别粗的大腿。
叶沉失笑,“你……”
正是此时,南宫灵也回来了,他一看叶沉醒了,便露出微笑,“算着你也该醒了。”
“……你来的正好,”叶沉道:“我是佛门中人,不抱团,你们自便吧。”
长孙红一挑眉,“你既然救了我们……”
叶沉打断她的话:“我救你们有很多理由,但绝对没有一条,是我对你们有好感。否则待我病好,要追着度你们,你们又该嫌我烦了。”
长孙红:“……”
南宫灵放下药,似笑非笑的道:“可是如今,我们还有相同的目的吧,且不到散伙的时候呢。”
叶沉略一思考,“你要找无花?”
长孙红:“三个病号找他作甚,等病好了,他事也完了。不如小师父传信给少林,求援?”
“他的什么事?”叶沉好奇起来了,他还没猜出来无花到底想干什么呢。
“……此事我与长孙红已谈过,我们认为,”南宫灵低目道,“大略是想,夺家产吧。”
叶沉一时没反应过来,“夺家产……”
他猛然惊醒,知晓南宫灵的比喻是在指什么了,原来无花所图竟是……“石观音?!”
“不错。”南宫灵颔首。
叶沉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吗……野心暴露,中原已无前途,便诈死去大漠。”
他早料到无花和石观音的关系没那么稳固,没什么母子之情,想来无花也是不愿屈于变态老妈之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设计引中原正道去除了她,那么石观音的势力,以他的能力,大可事后收拢,全盘接手。
“可他也不必连你也杀了啊……”叶沉难以理解,无花大可选择别人下手,比如任慈的老婆,甚至是任慈,但南宫灵分明是他那一边的,要杀长孙红还说得过去,这妹子作用关键,脾气却……留下她娶她虽然对收拢石观音旧部有帮助,但是也有相应的风险。
加上这件事要做的干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倘若他的确把长孙红知晓的东西都套了出来,那么卸磨杀驴,是肯定的了。
但是南宫灵却是他的忠实拥护者,留南宫灵,甚至可以让南宫灵帮着杀石观音,好歹是个助力。若南宫灵一死,引楚留香他们去大漠的事,还得无花自己再费心。
他们以对无花的了解来推测他行事,但无花本人定然有更详尽的计划,否则他不会动手。
“他向来……”南宫灵说的也有些艰涩,“我与他,毕竟是兄弟。”
长孙红也呵呵了一声,“人心难测。”
叶沉也低落下来,没错了,在无花眼中……南宫灵,毕竟是他弟弟,这句话可不代表亲密。想想吧,南宫灵都能够对养父下手,纵然南宫灵表现得对无花这个长大才相认的再尊崇,无花能对他有几分信任。这兄弟俩,都有些喜欢以己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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