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共三天,机改试卷出成绩的速度令梁京京惊讶,全部考完的第二天各科成绩即出炉,所有学生的成绩排名清清楚楚。
与之同样清楚的,是各科老师的学期成绩单。
今年新来的四个小老师里,梁京京的成绩单最难看。她所带的三个班英语成绩全部中等偏下,虽然这几个班的成绩本身就不突出,但其中有一个班级去年英语考得还是挺不错的,今年却在年级里垫了底。
这直接导致倪校在暑期前跟梁京京进行了一次对话。
倪校说,学校里英语这科里老师强手最多,竞争最激烈,作为新老师,面临的压力会很大。话锋一转,他又说,学校对家长、学生都有责任,如果老师的成长跟不上学生或者家长的要求,那很有可能,学校会下掉这个老师。
当然了,有编制的老师即便被下掉学校也不会把她扫地出门,会安排到后勤之类的岗位,比如:体育室看管员。
尽管梁京京对自己的教师生涯没抱多大期望,可这样严肃的谈话还是给了她当头棒喝,也完完全全破坏了她在假期即将到来时的欢乐心情。
王亚往梁京京碗里夹了一颗丸子:“无所谓啦,明天都放暑假了,回头一开学谁还记得上学期的事。开心最重要,我们也没指望你能做多久老师。”
李佳乐也往梁京京碗里夹了一颗丸子:“就是,大不了不干呗,省得误人子弟,做人还是要多积福。”
小客厅里同时开着空调和电扇,火锅在铺满肉菜的桌上咕嘟咕嘟地煮着,烟气飘飘。
放下手中的小碗,梁京京:“你们能不能给我好好说话。”
王亚说:“先吃饭,别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对了,你那笔债追回来没有?”
李佳乐也充满期待:“是啊,三千的发|票,报回来没有?”
说到这事,梁京京这饭又吃不下去了。
申请微信好友后,谭真又是第二天才给她通过。
微信上,她说一句话,他隔两三个小时才回她两三个字,她气得言辞激烈,他回得礼貌得体,现在两天磨叽下来了,他一会儿说微信里没钱了,一会儿又跟她要银行卡号,今天上午她再打他电话,他居然直接跟她说手头有点紧,让她稍等两天。
梁京京在外头混这么些年,太清楚这种打太极的把式。要不是期末成绩搞成这样,她铁定要找倪校评理。但现在,她显然没脸再去找领导。
这笔账就这么悬在这了。
晚上吃完饭,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李佳乐收拾完餐桌又把碗筷洗了,还端来一盘切好的芒果。王亚边玩手机边拿牙签戳了块送嘴里,过了两秒,抬眼看看矗在旁边的人,“你还不走?”
哼笑一声,李佳乐拿起自己的手机钥匙,拖着嗓子说,“得嘞,走了,你们明早怎么说,要不要送你们去?”
明天一早她们就要去给人拍东西了。
王亚说:“不用,有车来接。”
李佳乐点点头,也没可说的了,“那个,剩下的菜我放你们冰箱里了,你们记得吃。别老叫外卖什么的,身体吃坏了涂多贵的化妆品都没用。”
王亚没再说话。
李佳乐走后,梁京京挺为他抱不平,“我是看他也挺不容易的,你怎么就不考虑考虑。”
王亚说:“考虑个鬼,下半年我说不定就要去北京了。”
“谈定了?”梁京京知道最近有个经纪公司一直在跟王亚接触。
“差不多了。”王亚抬头看梁京京:“你知不知道,秦小雨前两天跟一个直播网站签约了,人家好像要重点推她。”
梁京京兴趣不大的样子:“听说了。”
“你呢,就打算当老师了?教书有什么意思啊,每天早出晚归,还没几个钱。”
“意思是没什么意思,就是稳定,等我买房子了还有公积金,有什么不好。”
王亚说:“赚得少多了啊。你又不缺钱了?”
“钱当然永远缺,但现在总归不像以前,赚完一笔就愁下一笔,倒霉起来大半月没工开,心累。”梁京京站起来,“我先去洗澡了啊。”
翌日,王亚跟梁京京清晨五点等在楼下,一辆别克商务车带她们驶离了市区。
一路越开越远,两个多小时后,窗外只剩道路和绿树。
车在一栋玻璃建筑前停下,一群人被载到了一个所谓的“机场”。
为什么说是“所谓的”呢?因为这一车俊男靓女不知道坐过多少次飞机了,却压根不知道城市西面有这么个机场。
领她们来的人是个年轻男人,一头飘逸长发扎成个低马尾,头上压一顶遮阳帽。他一路介绍,这是通用机场,跟她们平时坐飞机的机场不一样。
通用机场也是民用航空机场中的一类,可以给个人飞行、货物运输飞行提供飞行场地,可以执行空中观光、航拍、洒农药、运动训练等特殊飞行任务。
一行人跟着往里走,都觉得挺新奇。
现在,这个机场是某个综合航空公司旗下的一支特技飞行团队的训练基地。梁京京她们这次就是来为这个飞行团队拍宣传照和微视频的。
低马尾逗大伙说:“你们等会儿看了要是喜欢,也可以自己来考飞机驾照。”
“这儿就可以考?”大伙叽叽喳喳。
“当然,人家现在正培训一批新学员呢。”
“什么人都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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