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骤雨席卷了整座城市,丑陋从中催生。
第一个潜伏着的感染者被催化为完全变态体,膨胀的黑□□望瞬间摧毁整片街道上的建筑。
而后,一把利剑破开它的躯体。
蓝色的晶石在雨中黯淡无光。
穿黑色皮衣的成年男子稳稳站在破碎的街道中央,剑尖挑起晶石,自动开启的手环收容了这块能源。
接着,在他的身后,接二连三的变态体受天灾的影响被催生出来。
男人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转身迎上那些自以为是的蛆虫。
冷冽的剑光划破风织雨幕,划破丑陋的躯体,发出铿然的悲吟。
男人持剑的手臂微微一顿。随后嘴角扯开一个邪佞的笑容。
挡住视线的怪物在雨水中消融,赤黑两色剑锋的交界间,一颗晶石肉眼可见的绽开无数裂璺。
少女侧立于对首,手中的红色兵刃没有丝毫要松动的意思。
那颗晶石也终于在两人的交击之下,碎成毫无用处的一地荼□□末,顺着川流的雨水汇入下水道。
少女微微昂起头,脸上全然是傲然的神情。她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来。
“原来是你啊。怎么,大叔也有兴趣吗?”
男人收回武器,“我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是想着趁机多捞一笔也没什么不好。”
“不巧呢,我们的想法总是这么的一致。”
“年轻人就是争强好胜,我可以理解为你想当做我的对手吗?”
“不了。”少女抬起头,望向远处,昏暗的雨幕遮挡了她的视线,她却好似已看到了什么,“我不喜欢被围观。”
男人却早已对周围的动向了然于胸一般,见到少女的戒备反而笑得有些宠溺,“现在还不下来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下来。”
“关我什么事。”少女忽然有些生气似的,丢下一句话,提着剑转身锁定了另一个目标。
男人笑了一声。他抹开脸上的雨水,反手斩杀一只意欲靠近他的东西。
附近亦有实力各不相同的契约者在清理周围的感染变|态体。
男人游刃有余的在城市的街巷中穿梭,所过之处,晶石悉入手中。他如游乐,一边杀戮,一边看着这些陷入战斗中的契约者们。
他们各有不同的想法,从年龄和神情中便可窥见。为心中正义也好,为求长久生存也罢,到底都不算是多么坏。
而此刻还坐于高塔之上的家伙们,才是在筹划着什么坏心眼儿呢?
趁那之前,他也得尽快弄到更多的晶石,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毕竟真正的异变一旦开始,他可没有什么无聊的自信能安然应对。
现在只是一点点的前菜罢了。
高塔的两侧,或坐或站着三个人。
红裙张扬的女人、身背黑刀的少年和神姿悠然的青年。
高塔将雨水隔绝在仅一线之隔的外界。
城市中混乱渐起,倒塌的建筑和折断的树木已分不清是这场天灾的祸乱还是人为的结果。
女人望着脚下的城市,率先开口,“还不下去吗?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背对着她、站立在另一侧的青年轻笑着,“有你在的地方,我是无论如何也懒得淌这浑水的。我实在想不出你每次都在谋划些什么。”
“我这点小小的动作想必对你是造不成什么影响的。”
“最近我意外地变得很胆小。”青年说,“而且,在高台做观众的乐趣似乎要比亲自参演来的有趣的多。”
“这话真让人意外。”
“这点意外,可比不上这位少年带来的意外。”青年侧过身,打量起那个于他而言颇有些陌生的少年来,“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少年倚靠在窗中,脸上一派冷漠神情,即便青年那样说也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如果不是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看上去也和个死人没差。
女人毫不介意青年对于这名少年的好奇,仍是望着城市,任由狂风掀起她的裙摆。
周围的空间再一次传来大规模的波动。
获知消息的,蠢蠢欲动的,最终无法按捺的,最后的契约者们抵达了这座城市。
“是时候了。”
女人的话音刚落下,少年倏然睁开双眼。那双漆黑的眼瞳,仿佛是一头没有感情的野兽,却混杂了最极致的疯狂欲念。青年在窥到那双眼眸的时候暗叹幸好没进去掺一脚。
少年直起身,从高塔上跳了下去。
杀戮是从角落开始的。以为赶来的会是同伴,年少的契约者正打算感谢,那把黑色的长刀就如切豆腐一样轻易斩断了他的脖颈。
血迹从被斩断的身体中流出,在街巷中混合成无法冲散的红色的河流。
每一刀都无比精确,或拦腰,或斜切,或侧切,或断腕,手环在那把漆黑的利刃下被击碎,漫过小腿的雨水下掩藏着生命破裂的声音。
少年如入无人之境,直到他将这里变作无人之境为止。
怪物们对这少年的强大垂涎,却罕见的无一敢靠近半分。
少年甩开刀刃上的最后一滴血水。
“还有……最后一个。”
他喃喃着,神色冷漠又疯狂。
“深海,说明J城目前的情况。”仓庚总部同样关心着外界的动向。
“一切正常。”深海一如既往的,用合成的机械女音回答道。他的虚拟影像并未出现在这里,“获知异动情报的契约者已抵达J城,J城防卫区实时报告显示,警报将在未来三小时内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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