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逆流
自己才进门没多久，雷火剑后腿就迈了进来，要说其中没什么猫腻格林心底是一万个不信。
光是那一身光鲜亮丽的扮相，还有特地为凰与鸾两人盛装打扮来看，人家冲的就是压轴登场吸引全场的注意力，好比宣传也是看谁更费心计投入更多是一个道理。
但是奸猾的商人并不知道，这番小心思正好踩中陷阱。
里佐虽然不认识极东的服饰，但不妨碍他的目光在两名幼女间流连忘返，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干张着嘴巴不时滚动喉头。
少年敢打赌，要是现在外头的天色暗下来，堂上指不定能看见一双冒出绿光的眼睛来。
有两名狐人幼女挡在前面，格林顿时被神思不属的里佐给撇到了一旁，先前的事情全然抛诸脑后，不再问津。
经历过角斗场的磨炼后，他摆脱了以前给人的细皮嫩肉印象，身体添上不少伤疤渐有男子汉的敦实肌肉感，所以里佐对也格林失去了不为人道的龌龊兴趣。
“格林大人？”
波夫曼凑到被冷落的格林身边，注意到他脸色比以往苍白不少，还以为是心情不好导致的。
举着酒杯的格林说道：“不用担心，路上打发了几只老鼠而已，你继续去把这场酒会办好就行，之后的交给我。”
平稳的语调有别于嘈杂厅堂，牢牢把持住角落将冷言冷语阻绝在外。
波夫曼听话的退下，继续去赔笑伺候里佐一系的商人，一边故意腆着肚子扮丑态让大家笑话。
再看坐下的里佐那桌，已经与雷火剑聊得热火朝天，两人说到高兴之处眉飞色舞，后者笑眯眯的吩咐凰与鸾在旁倒酒，推杯换盏间气氛火热不已，经常有机灵的商人上去敬酒恭维。
递上酒杯的凰被里佐一把搂过，贴着身子揉捏肩膀，雷火剑眉头一皱却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远处的格林只是静静看着，凰勉强微笑低头故作娇羞之态时，两人目光于半空交汇，前者微微举高酒杯行礼，后者水亮的眼睛眨动回了一道眸光。
待到酒席临近散场，里佐一脸不舍的拉着雷火剑找话题，然后还找个由头拍了拍凰与鸾的肩膀，最后才迟迟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告别。
走到门口看见格林，里佐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便大步出门。
“哎呀，罪过罪过，这下真是变成在下的不是了，方才和里佐大人谈的兴起一下子把贵人给忘了，这场酒会真是辛苦格林先生和波夫曼了，你不会怪罪我吧？”
人未到声先至，雷火剑装模作样的叹息着走了过来。
格林装作没听出话里话外犒劳下人的场面话，举着手里一口没喝的杯子笑道：“怎么会呢，本就是我答应的事情，更何况你们同为商人谈的话题可没有我插嘴的余地，只要你和里佐大人高兴就好。”
“格林先生如此善解人意最好不过，相信里佐大人也一定会收下这份善意的。”
如果不善解人意只怕就不好了——付完账的波夫曼正好走到近处，心头不由冒出这么一句。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才道别，只剩下格林一人站在酒馆厅堂中间，望着敞开的大门外叫嚷的热闹场景，一时间沉浸在酒馆内人去楼空的气氛中走了神。
“格林大人，虽然那家伙嘴上说的好听，但是里佐大人看上去似乎不买账的样子啊？”波夫曼轻声提醒道。
思绪被唤回，格林的眼中有了焦点。
他扭头看向这张爬满忧虑的脸，想起几日前对方陪阿尔冯斯守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再看向波夫曼小心翼翼的作态时表情不由软了几分。
“现在毕竟是买家市场，而且还是某人不开口其他买家就不敢开口的局，嚣张一时也是应该的。”
里佐和格林不对付，商会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尤其是格林地位大不如前以后，在安东尼无视的情况下不少人朝身手不凡的少年伸出橄榄枝，但都被里佐暗地里放狠话灭了心思，不然哪里轮得到霞之丘诗羽来送人情。
能够在这破落沙漠里折腾起生意，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全都是逮着蛤蟆就能攥出尿来的吝啬鬼。
“总之这次酒会大获成功，记你一功。”
听着格林轻松的语气，波夫曼面上勉强附和笑着，心底却一阵腹诽。
全程没一个人拿正眼看咱们，我的老大这到底哪里成功了。
把他藏不住的心思看在眼底，少年的下巴微不可查的摇动。
虽说波夫曼近期的表现让人放心不少，但有一句话自己始终没说——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如果他知道了雷火剑身怀异宝的消息，如果他知道了博尔特准备对商会下手，种种可能性都会把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商人推向未知的立场，而未知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是不需要之物。
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今天已经实现了目的，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何况某人左右不过是一个人渣。
抛下一脸肉痛之色的商人，少年脚步轻盈而去。
……
落日西沉，格林特地重新整理了一身装备，把贝奥喂饱以后送到阿尔冯斯那带着，然后独自一人向许久没有踏足的绿洲宅邸出发。
算算时间，估摸着博尔特应该已经到处找人了。
至于具体是找自己，还是找他那些失踪的手下，这就得看那位佣兵团长的速度有多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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