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逛青楼妓院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孙成武也经常逛妓院，而且基本上都是固定的去这家醉香楼。
虽然有时候会点一些没玩过的新姑娘，但大部分时候点的都是那些把自己服侍好的妓女。而那些妓女也会很卖力，尽量给自己多拉几个回头客。
所以像刘永丰那样，每次都逛同一间青楼，点同一个妓女的人不在少数。
孙成武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妓女，居然也有可能是日谍分子。
就因为她每天都被日谍上？
“不排除这种可能。”
周卫国又是同一句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做我们这一行的，怀疑一切是我们的本能。只要不是十分确定，就不要轻易漏过任何细节。”
“组长教训的是。”
孙成武急忙低下头，只是眼中依旧有些骇然。
“你点过那个妓女吗？”
周卫国又问道。
“没有。”
孙成武摇了摇头。
“那你等会儿就去试试吧。”
周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尽量把她弄迷糊了，人在失神的时候总会在不经意间说出藏在心底的秘密。如果她真的是日谍，在被弄得失神的时候。也会和那个刘永丰一样，嘴里可能崩出那么一两句日语。”
这个年代不比后世，后世大部分人都收过艾薇的熏陶。
是个人都能将两句日语，没什么稀奇的。
但这年头的人不行。
那个妓女如果真说了日语，基本就能石锤她的身份。
“这，要不还是算了吧。”
孙成武打了个寒颤，讪笑道。
让他去嫖娼没问题，可一想起要上的可能是个霓虹间谍，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而且就算那女的真的暴露了，那对方反应过来第一时间还不是杀他灭口？
要是只有那个女的是还好，可万一整个青楼都是日谍的据点呢？
“组长，你会日语吗？”
孙成武心中抱有一丝希望，殷勤笑道。
“倒是会那么两句。”
周卫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那您看，霓虹女人在被弄得失神的时候，会说些什么？”
孙成武陪着笑，小心翼翼道，“卑职倒也听见过她和那个刘永丰做，可能会有那么两句也说不定。”
“倒也行。”
周卫国点点头，道，“比如说雅美谍、一呆、一库、克莫其、摩多摩多、哈次卡西
、哈那西贴、锁扩打灭……”
周卫国也是个老司机，对这些东西也是章口就来，都不带思考的。
虽然这些是后世艾薇里学到的，但想来这个时代和后世应该没什么区别才对。
“组长……”
听到周卫国说的这些日语，孙成武陷入呆滞，咽了口唾沫，“这几句话，我还真听到过。”
“当真？”
周卫国脚步一顿，锐利的目光扫向孙成武。
他就怕孙成武是不敢去，所以故意说这种话骗他。
“绝对没错！”
孙成武点点头，咬牙道，“虽然听的不是那么真切，但发音极其相似！”
“那就是了！”
周卫国一拍手，石锤了。
他面无表情念出来的和对方无意识发出的呻吟，语调肯定会不一样。
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汉语没有的发音。
要真是天朝人，别说失了神，就算失了智，也不可能说不出霓虹话。
所以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个人都是间谍。
“计划有变。”
周卫国朝后方跟着的特务隐晦的招了招手，吩咐道，“你马上会特务部，叫叶子良召集人手，立刻赶来莫愁路的醉香楼，要快！”
“是。”
特务领命，急忙转身往回跑。
“组长，要抓人？”
孙成武赶忙问道。
“你说呢？”
周卫国瞥了他一眼，本来只是有所怀疑，想着来侦查一下。
但他没想到孙成武居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又不懂日语，不知道这些话什么意思。
只当是女人被干的失神了，嘴里胡言乱语。
周卫国一开始也只是怀疑，毕竟他没亲眼见过，一切都只是他的分析。
可是有了孙成武的作证，那就绝对没问题了。
“也是你运气好。”
周卫国忽的摇了摇头，没好气道，“逛个青楼都能遇到日谍分子。”
“嘿嘿。”
孙成武摸着脑袋傻笑，可不就是运气好吗？
“那还去吗？”
孙成武下意识问道。
既然要动手抓人，这青楼还去不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
周卫国淡淡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总要亲眼见识过才能确定到底要不要动手。”
“是，组长。”
孙成武嘿嘿一笑。
他又没扯谎，说的都是实话，一点都不慌。
而周卫国此时也在思量。
如果这真的是日谍据点，那动手是肯定的。
毕竟他们要抓的就是这些信鸽。
只抓鼹鼠没什么用，因为鼹鼠一般都不知道信鸽的身份，和其他鼹鼠也没有横向交流。
但只要抓住信鸽，那么和信鸽有关联的鼹鼠就必然会全数落网！
而这个时候，也就没有必要再犹豫什么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孙成武说的是实话的基础上。
虽然他是愿意相信自己的下属的，但做特务的。
对任何事都要抱有怀疑的态度，这是他们的本能。
“哟，孙爷，您可好久都没来了。”
才到醉香楼门口，穿着短卦的龟公立刻就带着笑容迎了上来。
做青楼的，同样需要回头客，这样生意才能红火。
他们不是搞旅游的，没那么多人流。
所以像是孙成武这样的回头客，这些龟公都要认识，不能有丝毫怠慢。
“嗯，我带朋友来玩玩。”
孙成武点点头，扬起头道，“兰香姑娘得空吗？”
“当然得空。”
龟公笑容满面，“知道您今个要来，兰香姑娘正在等着您呢。”
“那就好，哈哈。”
孙成武得意的大笑了两声，顺手递给龟公一张法币。
数额不高，只有一毛。
但也让龟公乐的合不拢嘴。
他一个月也才不到五块钱，一次一毛，但加起来客人的打赏也比他月薪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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