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长到大,老鬼对我虽然不算是好,可也不算赖。
吃饱穿暖,带着我南北二屯的给人走鬼事。
我也曾问起他,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可是每一次的老鬼都摇摇头说不知道,只是说我是他捡来的。
可是今晚听着老鬼那话,那就是不对劲。
我是他给挖出来的,不但是挖出来的,而且因为我,一个叫巧儿的人还差点的送了命。
并且这老鬼还为了我抛家舍业的,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命相。
而如今莫名出现的这口大棺材,似乎预示着我的命相到了,因为老鬼说一直想躲确没能躲过去。
老鬼究竟跟我有什么渊源,以至于他为了我,牺牲了那么多?
满脑袋乱糟糟的想着,一直想的头都疼了,也没能缕出来一点头绪,迷迷糊糊中,我也就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到了多久,一阵“叮叮咣咣!”的砸砍东西的声音,把我给吵醒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外边天色已经大亮。
“大清早的干啥呢这是?”我晃了晃有点晕乎乎的头,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站着两个陌生的人,而老鬼正手里正拿着一个斧头,在叮叮咣咣的对着一大截木头劈砍着。
“师父你这是?”我走出屋,疑惑的问道。
“出柳子事了,今晚得去看看。”听着我问,老鬼抬头笑嘻嘻的说道。
这也是发神经了,从昨天晚上那口棺材认了我之后,这老鬼就跟喜神上身了一样,一直都是笑不拢嘴。
“奥!”看着一脸嬉笑的老鬼,我答应了一声,转身奔着那厨房而去。
在走近厨房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西厢房的门,房门紧闭,那把大锁头依旧挂了上去。
简单的洗漱了一把脸,吃着老鬼给我留的饭,我知道一会儿又得跟老鬼出去走鬼事了。
这出柳子了,就是指要给死人出丧事去,而且这个死人死的还挺特别,一般都是指横死的。
那正常死的死人叫喜丧,而这出了横事死的人才叫柳子。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停止了,老鬼喊着我该干活去了。
我答应了一声,回屋抓了件衣裳,拿起老鬼刚做的木头人,跟着老鬼和那两个陌生的男人,一路就出门而去。
“师父,是浮柳子啊还是地柳子?”走在路上,我扬了扬手里的木头人问老鬼。
“浮柳子,还是一个双身板的。”听着我问,老鬼说道。
这浮柳子就是淹死的,而双身板说的是一个怀了孕的女人。
我一听,“奥!”了一声,也就不再言语了。
这么多年跟着老鬼走鬼事,这死人倒也是见得多了,可是这浮柳子还是个双身板的,还是头一回见。
就这样,接连的走了几个时辰,穿过了几个村屯,最后就来到了离家三十里以外的万发村。
进了村子,那两个人就带着我跟老鬼拐进了村头的一户人家里。
“福子,大师给你请来了,快出来看看吧!”随着进院,其中一个男人就喊上了。
“奥奥,来了!”随着答应,从屋子里就窜出来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
男人衣衫不整,双眼浮肿,看样子是刚刚哭过。
“大师啊,给我家三翠好好的走走过场吧,三翠她太可怜了,还有我那没出世的孩子!”一看见老鬼,男人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地上了。
“起来起来,这人啊生死有命,生辰八字造就了,该着着咋死就咋死。”这老鬼说着,伸手把男人给扶了起来。
“不是啊大师,我家三翠死的蹊跷啊!”听着老鬼说,男人是死拉着老鬼的手不松开。
“起来说话,这死的冤不冤枉的,那得我掐了八字才知道。”被男人抓的难受,老鬼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看着男人在纠缠老鬼,我不禁向着窗户底下那白色的灵棚子里望去。
这一望,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我竟然在灵棚子里看到了尸体,一个女人的尸体。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装老衣裳,鼓鼓囊塞的,隆起来一个好高的大肚子。
另外在女人的那一双赤脚上,缠着白色的伴脚丝。
这灵棚子里看见了死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是蹊跷就蹊跷在这个女人是浮柳子,也就是淹死的,那咋就可能把尸体给弄回到家里来了呢?
家里的人淹死了,这灵棚子是可以搭的,但在里边停放的,那就应该是我手里拿着的这个木头人。
这个叫木槐,是替代死人走鬼事过场用的。
一般遇到这样的丧事,老鬼都会做上这么一个木槐,拿到丧主家里,在木槐的背后写上死者的生辰八字,往灵棚子里一放,这就成了。
可是今天这个浮柳子可是奇怪了,不但尸体给弄回到了家里,还进了灵棚子。
另外的这个淹死的女人尸体,那看着也不对劲啊。
那淹死的人,浑身肿胀,皮肤惨白,而且那嘴唇都是青紫青紫的。
可是你再看看这个女人的脸色,不但不惨白,还多少的有点红骨朵。
特别是她的那双缠着绊脚丝的脚,根本就没有一点点浮肿的迹象。
看到了这里,我悄悄的伸手,扯拽了一下老鬼的胳膊,歪着头,示意他看灵棚子里的女尸。
这一看,老鬼当时脸色就变了,扯拽着还在哭诉的男人,就来到了灵棚子跟前。
“说,是谁让你把死人给弄回家里来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淹死的鬼不能进家门吗?”老鬼把男人给扯拽到了那个女尸跟前,厉声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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