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丁讯定下心神,按照两人早就商量好的词,对着送上门的三度道来。
“这几天,我们已将城中各处名胜游玩了一遍,我的好友又听说云湖的‘老虎口’十分有趣,定要我带他来瞧一瞧,可是――”,说到这里,丁讯已有些愁眉苦脸,“来到了这里,村里的渔夫没有肯带我们去的,他怪我失信,所以起了些争执。”
“‘老虎口’可是个要命的地方,我们村里人都不敢进去。这位公子爷,你是本地人,难道不知道吗?”三度道。
“那个地方真的去不得吗?”郁竹开了口,一脸不甘的神情,“我听说‘老虎口’是云湖绝景,而且――”她压低了声音,“对面就是横云山庄。”
丁讯在旁接口道,“我们兄弟二人也是好奇,想去瞧瞧‘老虎口’究竟是如何凶险,顺便远远望上一望横云山庄。如果村里有哪位肯帮忙――”他和郁竹互视一眼,“我们愿出二十两银子作为酬劳。”
“二十两?”三度的眼睛一亮,其余两人的心中却是一动。
“是!对了,小哥如何称呼啊?”丁讯道。
“我姓张,叫张三度。”
“原来是张小哥。”丁讯站起身抱拳施礼道,“望张小哥成全我俩的心愿,酬劳方面,还可以商量。”
三度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神色阴晴不定。半晌,他开口道,“我去问问,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然后他站起来,转身慢慢走开。
赵、丁两人看着他走出茶馆。
丁讯低声道:“看来咱们的运气还不错。”
“嗯,”郁竹悄悄点头,“不管怎样,至少咱们的假定是对的,这‘老虎口’并非绝地。”
过了一顿饭工夫,三度回到茶馆,对两人道:“两位公子跟我来罢!”
两人站起,丁讯道:“有劳小哥了。”
他们跟着三度在村里七拐八弯,最终走至一所村居前。三度推开低矮的竹篱笆,轰散在院落里啄食的鸡鸭,径直走到房前,拍了拍门。门往里打开,屋里漆黑一片。
“两位请进来。”三度回头道,然后低头钻进屋内。
“小禾,你在外面等着。”郁竹吩咐道。荷香连忙点头;这村居低矮破旧,屋内又十分逼仄,老远便闻到一股鱼腥味,她心中十分不愿进去,郁竹如此一说,正中下怀。
赵、丁两人穿过院落,跟着三度进了门。
屋中光线暗淡,两人乍进,眼睛极不适应。郁竹忽见眼前黑影晃动,暗叫不好,身体才要后退,背部已给硬物抵住,接着白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刀已抵在咽喉处;顺着刀把往上瞧,那人正是带他们进门的张三度。
郁竹眼睛旁扫,丁讯也是给前后制住,动弹不得。
三个陌生人外加三度,四个汉子将二人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郁竹沉声叱问。
丁讯侧过头去,见郁竹眼睑低垂,神情淡然,好像并不如何害怕,于是也将一颗怦怦跳动的心强自摁下。然而,云州向来太平,他长得这么大,象如今这样身上同时架了两把刀,毕竟是平生第一次。
“说!我哥给你们弄到哪里去啦?”三度恨恨地瞪着郁竹。
“你哥是谁?”郁竹挑眉道。
“你们别装傻!五天前,不就是你们带走他的么?”丁讯只觉身后发紧--有汉子边说话边拿刀背敲他的身子。
赵、丁二人同时发问:“他给谁带走的?”两颗心均是怦怦直跳,找到了!
“你们做的事,难道自己不知道?”三度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郁竹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刀刃会刺入她的皮肤,割断她的喉管。她倒不怕死,事实上这半年来她曾无数次想过,可她一点也不想死在这里。
“大家恐怕有误会,雪浪村我们还是第一次来,怎会带走人呢?请几位把手中家伙放下,有事好商量嘛。”丁讯又一次做起了和事佬。
“你们说出我哥的下落,我们自会放人!”三度依旧竖直了眼睛。
屋里这几人正夹七杂八地纠缠不清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此时,郁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中的黑暗,她看到三度的眼睛连连瞄向虚掩的门。她看向丁讯,丁讯也看过来,还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发难!
郁竹突然飞起一脚,踢倒了面前之人,要害处的危险立时除去!她又猛地转身,后面那人还没回过神来,手中的柴刀已给踢飞,“笃”一声钉进了门板里。
荷香的脑袋正从门缝里伸进来,见此“哇”地尖声大叫。
那几个村人原本只是占了个攻其不备的上风,这时真打起来,却不是这两人的对手,没多大工夫,四个人已被逼至墙角。
“都给我住手!”丁讯刀把翻转,指住了三度的面门。
四人气喘吁吁,不敢再动,不过四双眼睛都狠狠地瞪着他。
“小禾!还不进来!傻站在门口干什么!”郁竹回头道。
“哦!”荷香惊魂未定,抬头又看了一眼插在门上的刀,进了屋。
丁讯忽听见中门后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与郁竹使个眼色,一个箭步窜至门旁,“砰”地踹开了门板。
他往里探了探头,蓦地愣住了。
墙角落里,一个年轻妇人抱着个婴儿缩成一团,脸上神情十分惊恐。
三度本来老老实实呆在那里,这时身子突然竖起,发出一声吼:“莫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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